小说主人公是鹿笙沈砚的小说叫《七零福妻:大佬追妻路漫漫》,该文文笔极佳,内容丰富,内容主要讲述:她不敢再耽搁,天马上就要黑透了,山里的夜晚可不安全。鹿笙试着想把他扶起来,可男孩看着瘦,……
沈砚将自己的军大衣仔细地裹在鹿笙身上,领口向上提了提,遮住她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清亮却带着些许不安的眼睛。“走吧,”他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糙的军布传递过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安稳,“去村支书家。”
深秋的风卷着枯黄的落叶,在青石板路上打着旋。村子里静悄悄的,偶有敞开的院门里传来细碎的说话声,可一看见沈砚那身洗得发白却依旧笔挺的军装,以及他身边的鹿笙,声音便戛然而止,门缝里探出来的脑袋也慌忙缩了回去。鹿笙低着头,能感觉到那些躲在暗处的目光,像细密的针,扎在背上。
这条路,她走了十八年,从蹒跚学步到如今,每一寸泥土都熟悉得像是掌纹。可此刻,却觉得无比陌生。那些曾经在爷爷的药箱前讨过草药、受过恩惠的乡亲,如今都成了最沉默的路人。
村支书家的院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“咔哒咔哒”的算盘声。沈砚上前轻轻敲了敲门,算盘声停了,片刻后,村支书的老伴探出头来,看到是他们,脸上的皱纹僵了一下,随即堆起几分不自然的笑:“是沈同志啊,快进来,老支书在呢。”
堂屋里光线昏暗,靠墙摆着一张掉漆的八仙桌,村支书正坐在桌旁,手里捏着一份报纸,见他们进来,慌忙将报纸往桌下塞了塞,站起身时,碰倒了桌边的搪瓷缸,里面的茶水洒了一地。“沈……沈同志,快坐,快坐。”他搓着手,眼神躲闪,不敢看鹿笙。
沈砚没坐,只是立正站着,声音清晰而沉稳:“叔,我们来开个介绍信。我和鹿笙要结婚,办理随军手续。”
“结、结婚?”村支书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,目光飞快地扫过鹿笙,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。他重新坐下,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,却半天没找到火柴,最后还是沈砚划了根火柴递过去,火苗映着他脸上的犹豫和为难。
烟雾缭绕中,村支书猛吸了几口烟,才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:“笙丫头啊……你爷爷的事,过去这么些日子了,你心里……还恨不恨?”
鹿笙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,她摇了摇头,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平静:“不恨。”是冷,从骨缝里感觉冷
“不恨就好,不恨就好啊。”村支书像是松了口气,又像是更加沉重了,他磕了磕烟灰,烟灰落在磨得发亮的裤腿上,“你爷爷是好人,是大好人啊。当年村里瘟疫,如果不是你爷爷背着药箱来来**的开药扎针,这十里八村还不知道要没多少人…我婆娘难产,血崩得止不住,是你爷爷连夜上山采了益母草,又扎了几针,硬生生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。还有你大才伯家的三丫头,小时候出疹子,烧得迷迷糊糊,也是你爷爷守了三天三夜……”
他絮絮叨叨地说着,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,带着草药的清香和人性的温暖,从记忆深处涌出来。可说着说着,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,带着浓浓的无奈:“可这世道……它不由人啊。前阵子县里的工作组还来过,说跟‘封建余孽’沾亲带故的,都要重点排查。你说说,谁家经得起这么折腾?乡亲们不是冷血,是真怕啊,怕一句话说错,一家子都跟着遭殃。笙笙,你年轻,可能不懂这种怕,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恐惧……”
鹿笙的指尖微微颤抖,她怎么会不懂?爷爷被带走的那天,她跪在地上,抓着那些曾经受过爷爷恩惠的人的裤脚,求他们发发善心,可他们要么闭着眼躲开,要么一脚踹开她的手,眼神里的恐惧比厌恶更甚。
“你家里的事……”村支书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“叔也知道一些。你那个奶奶……唉。”
提到奶奶,鹿笙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,密密麻麻地疼。奶奶是这个家里最权威的存在,重男轻女的思想刻进了骨子里。在她的世界里,孙子是天,孙女是草,尤其是鹿笙这样一个异类更是眼中钉
爷爷还在的时候,奶奶便很少踏足山下的小院,每次来,不是嫌爷爷浪费粮食养“赔钱货”,就是做思想工作把鹿笙送走。爷爷走后,更是她第一个跳出来,说鹿笙是“灾星”,会连累整个鹿家。跟鹿笙断亲
“你亲妈当年……”村支书像是想起了什么,又开口,“也是个苦命人。那年冬天雪下得齐腰深,你爷爷在山坳里捡到她,听说当时怀里还揣着半块冻硬的窝头,身上全是伤。你爷爷把人背回来,守了七天七夜才救活。后来她嫁给你爹,我还记得她抱着你回村的样子,穿件月白的棉袄,怀里的你红通通的,她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。”
可那样的笑,鹿笙从未见过。她对亲妈的所有记忆,只有襁褓里的那块和田玉佩,玉质温润,上面刻着朵模糊的兰花。爷爷说,那是她妈唯一的念想。生下她三个月后,那个穿月白棉袄的女人就消失了…
“你爹呢,”村支书叹了口气,“当年能进镇上的供销社当售货员,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,全靠你爷爷跟供销社主任的交情。你姑姑嫁的那个男人,是中学的老师,也是你爷爷给人家老母亲治好了多年的咳嗽,人家才愿意娶一个农村姑娘。你大伯能进棉厂,二伯在生产队当会计,三伯能去砖窑厂上班,哪一样不是沾了你爷爷的光?”
那些曾经靠着爷爷的恩惠过得比村里人滋润的日子,仿佛还在昨天。大伯家的三个姐姐一个弟弟,二伯家的三个哥哥一个妹妹,三伯家的两个儿子,哪个没吃过爷爷给的糖果,没穿过爷爷托人捎来的布料?
可就在几天前,县报的角落上,登了一则醒目的声明——“断绝关系书”。上面签着父亲、母亲(后妈)、大伯、大伯母、二伯、二伯母、三伯、三伯母,还有远在镇上的姑姑和姑父的名字。而领头签字的,正是奶奶。声明里说,鹿鹤年(爷爷的名字)思想封建,行为不端,为表立场坚定,与他彻底断绝一切关系,划清界限,永不相认
“这世道,逼得人不得不低头啊。”村支书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,“你奶奶……也是想保全这一大家子吧。只是,做得太绝了些。”
鹿笙抬起头,眼里没有泪,只有一片清澈的平静。她早就哭过了,在爷爷冰冷的身体旁,在空无一人的小院里,在看到那张断绝关系书的时候,眼泪早就流干了。
“叔,我明白。”她轻声说,“人都要为自己活。”
村支书看着她平静的样子,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。他站起身,从抽屉里拿出介绍信的表格,又找出钢笔,吸了满满一管墨水,郑重地在纸上写下鹿笙和沈砚的名字、年龄、籍贯。
“笙丫头,”他一边写,一边说,“这介绍信,叔给你开。沈同志是部队的英雄,根正苗红,你们结婚,是合法合理的。去了部队,就好好过日子,以前的事,都忘了吧。别记恨,不值得。往前走,别回头”
“谢谢叔。”鹿笙的声音里,终于带上了一丝哽咽。
沈砚接过介绍信,从挎包里取出两斤粮票放在桌上:“叔,多谢。”
“这可使不得……”村支书连忙推辞。
“应该的。”沈砚敬了个军礼,语气郑重,“往后,笙笙就托付给部队了。”
走出村支书家,阳光正好穿过云层,洒在身上,带着一丝暖意。沈砚紧紧地牵着鹿笙的手,她的手还是很凉,他便把她的手整个包裹在自己的掌心。
“我们去县里。”他说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路过鹿家老宅的时候,院门紧闭着,可鹿笙似乎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,那是后妈在逗她的三个宝贝儿子吧。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就像路过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。
那些所谓的血缘亲情,在那张断绝关系书上,在爷爷孤单离去的那一刻,就已经彻底断了。
“沈砚,”她忽然停下来,抬头看着他,眼里闪着光,“我们真的能离开这里,对吗?”
沈砚低下头,看着她清澈的眼睛,那里面映着他的影子,他用力地点了点头,声音温柔而坚定:“能。笙笙,相信我,我们一定能。以后,有我的地方,就是你的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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