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恨当初没能彻底将他掐死,竟让他有了机会再来招惹袅。他眸中狠意一闪而过。谢袅心中一晃,当即拔下金簪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,语气决绝:“兄长,我只有短短两年寿命,是我私心作祟,硬要嫁给褚郎,你就成全我吧。”她手下用力,白皙脖颈出立马出现滚滚血珠,看得阿蝉心惊肉跳,也跟着跪了下来。太子看着主仆二人,气得发
桃花簌簌飘零,铺满了整个院子。
谢袅固执的跪在院中,任由阿蝉怎么唤她,她都不理会。
她披散着一头青色,面容憔悴,神色却是异常坚定,朝着紧闭的房门说道:“兄长,我心悦褚郎,他亦对我有情。”
她顿了一下,面上闪过一抹羞涩。
“地牢之中若不是他舍身救我,我早就死了,为什么我们不能成婚。”
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。
谢袅搓了搓胳膊,面色微微发白,膝盖处不断传来的顿疼,令她咬紧了牙关。
终于房门被人打开了。
太子面色阴沉,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,眼中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“袅,你听兄长一言,他褚泽衍不是良人,你换个人嫁可好?”
他不懂京城那么多青年才俊,其中或才华横溢或长相俊朗者不计其数,她为何偏偏看上了那褚泽衍。
他只恨当初没能彻底将他掐死,竟让他有了机会再来招惹袅。
他眸中狠意一闪而过。
谢袅心中一晃,当即拔下金簪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,语气决绝:“兄长,我只有短短两年寿命,是我私心作祟,硬要嫁给褚郎,你就成全我吧。”
她手下用力,白皙脖颈出立马出现滚滚血珠,看得阿蝉心惊肉跳,也跟着跪了下来。
太子看着主仆二人,气得发抖,颤声说道:“袅,你是要逼你兄长。”
他拧着眉头,眼底郁色翻涌,沉声道:“让那褚泽衍做驸马也不是不行,只是他经受得住我的考验,我便同意你二人成婚。”
谢袅面色一喜,稍稍放松了些,手中的金簪就被阿蝉夺了下来。
阿蝉收到太子的眼色,手下用力就将她劈晕了过去。
太子站在她的面前,眼中尽是冷意。
“阿婵,你看好公主,我去一趟褚府。”
……
月上眉梢,已是半夜。
褚府却是灯火通明,数百家仆聚在院中,齐齐跪了一片。
太子坐在上首的位置,勾着嘴角,笑意不达眼底。
他厉声喝道:“褚泽衍,你可知罪。”
褚泽衍身着一件白色单衣,肩膀处不断有血色蔓延,背脊挺直的跪在地上,仰头说道:“知错。”
他知错,错在爱而不自知,错在曾经肆意伤害了那个爱他的女子,他是大错特错,罪无可恕之人。
他低垂着眼眸,紧紧捏着拳头,朝着太子重重磕了一头。
“殿下,我心悦袅,其真心天地日月可鉴,还请殿下成全。”
他一下又一下的磕头,全然不顾太子越来越黑的脸色,黏腻的液体模糊了他的视线,却坚定了他的决心。
这是他欠袅的,他欠她一场盛大的婚礼,欠她一颗全然交付的真心。
太子猛地一拍桌子,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,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心窝上。
褚泽衍吃痛,脑中眩晕一秒,又艰难从地上爬起继续磕头:“求殿下成全。”
太子气极,命人取来长鞭,他要亲自鞭笞这个负了他皇妹真心的人。
褚泽衍紧紧咬着下唇,一声不吭的受着,实在疼痛就捏着锦囊,汲取一点点慰藉。
血液的流逝让他身体发冷,四肢渐渐麻木,失了力气,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。
他恍惚间抬头,似乎看见了袅对他温柔浅笑,嘴里不自觉的喃喃道:“袅……”
太子见他像条死狗一样趴着,也不觉得解气,反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若是他真的死了,怕是袅也会伤心欲绝。
他找来太医,冷声吩咐道:“止血就行。”
褚泽衍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,他抬头有些茫然的看向太子。
太子冷哼一声,扔下了手中带血的长鞭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:“我要你三跪九叩迎公主进门,你可愿?”
恰在这时,谢袅冲进了院内。
她一眼便瞧见了奄奄一息的褚泽衍,顿时泪如泉涌,扑倒在他身上。
她颤着手,满眼心疼,帮他擦拭掉脸上的污渍。
“泽衍,是我害了你。”
褚泽衍躺在她的怀中,眼中闪过笑意,柔声安慰道:“袅,太子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,别哭了,我看着心疼。”
他抬手隔着面纱轻轻摩挲着她的脸,眼中尽是疼惜。
面纱下,凹凸不平,终是他欠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