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“苦主”仿若有了底气,说话也不哆嗦了,“大人,天色不早了,不如明日再审吧。”按察使看看外面天色确实已经黑了,他想到了什么,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,“收押!”阮角也留了个心眼,瞧瞧还有谁会为这两位求情,到时候谁势大,就站谁那边呗!京师这地界,随便一砸都能拍到个二品三品的京官。这都不算什么,但要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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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月见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,一开始这阮角就是看她身份更高一点,所以处处向着她。
现在那个人的到来,他态度180°的改变。
那“苦主”背后有贵人,还是能拿捏住这个按察使的人!
苏月见有点气笑了,亏她开始还以为遇到一个秉公断案的好官。
直到他说要上刑,她还以为是他诈那妇人的一种审讯手段!
苏月见现在倒不想拼爹了,因为她怀疑对方的来头不小,拼爹可能也无济于事。
她想把事情闹大,她要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个局!
就在这时,“ 苦主” 仿若有了底气,说话也不哆嗦了,“ 大人,天色不早了,不如明日再审吧。”
按察使看看外面天色确实已经黑了,他想到了什么,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,“ 收押!”
阮角也留了个心眼,瞧瞧还有谁会为这两位求情,到时候谁势大,就站谁那边呗!
京师这地界,随便一砸都能拍到个二品三品的京官。
这都不算什么,但要是不小心捅了勋贵的马蜂窝,那事情就大了。
想要安稳做下去,就得会审时度势。
正义公平什么的,那是给底层说说而已,律法本就是约束下等人的。
就这样,苏月见居然真的被收入牢房了!
芍药守在外面,直到天黑也没看到小姐出来,反倒看到这里的主事官下班了。
芍药立即往家跑,家主应该也该到家了。
世家女在牢房过一夜,这以后还嫁不嫁人了?
芍药心里害怕,她希望家主能把小姐救出来!
小姐说如果她出不来,就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。
仁心堂沈南星和白及听说此事,立即去找了沈裕新,沈太医一听,这还了得,徒儿可是个小女娃,怎么能被带走呢?
沈太医急忙去苏府找苏玉正一起赶往按察司。
魏玉柱通过赵刚,把消息传给了荣王南宫漓。
沈南星带着仁心堂的白袍医士们在按察司衙门前静坐!
“ 放人!”
“ 放人!”
“ 放人!”
......
-按察司牢房-
苏月见背靠着粗粝的墙壁站着,实在是那草席太过扎人,站久了刚想坐一下,一只硕大的肥老鼠突然从草席底下窜了出来,吓了苏月见一跳!
苏月见平生最怕老鼠,这下更不敢坐了。
她只能继续靠墙而立,忍受着背部的不适和双腿的酸痛。
这漫漫长夜不好过啊!
闻着空气中潮湿腐烂的真菌孢子味,苏月见自嘲了一下,要不要这么逼真啊!
反正也睡不着,苏月见在心里盘算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。
她从墙上抠下一块墙皮,在地上开开写写划划。
她总觉得那个“苦主”并不苦,她男人死了,她只是撒泼干嚎,却无一丝难过的情意。
另外这酒精仁心堂不会出售,如果有其他医馆卖给她男人,那她大可以找其他医馆。
不是仁心堂卖的,却死咬不放,背后一定另有所图。
而且她一直说的是酒,但仁心堂医馆怎么会卖酒?卖酒得去酒铺呀!
能有这种酒精的渠道只有齐家,仁心堂和合作的同行医馆。
那么这其中必定有一个渠道被人钻了空子,得了酒精。
酒精口感并不会好,他为什么一个人喝了接近500毫升的酒精?
死者姓庞, 那个瘦管家也姓庞,会有这么巧吗?
京师中有哪些姓庞的权贵?
苏月见呼吸急促,她感觉自己即将触摸到一个关键信息!
她想起了当初“地仙案”结案后,父亲把她叫去书房,特别说的这些宫中情势。
“ 三王背后的靠山是宫里的庞贵妃。”
“庞贵妃!!!”
“庞家!!!”
特么....苏月见忍不住想口吐芬芳。
颅脑里仿若有电流划过,她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。
因地仙案被贬去封地的南宫焰,他的母妃就是曾经盛极一时的庞贵妃。
经此一事,她虽没有被削位,但是景皇对她的态度必定不复从前。
她儿子之前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,那她之前经营积累的人脉,势力,情报网,必定不可小觑。
待她反应过来,未必不会报复!
后宫的妃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,她权势式微,那么谁得益?
贵妃倒台,那么其他正受宠的妃子就有望再进一步。
会是齐妃吗?
所以庞氏怀恨在心?她恨谁?太子?
太子,她还暂时动不了。
她苏月见,地仙的始作俑者?
恨她发现此物要借父亲的手呈给太子才发生后面的事情?
所以找她麻烦就等于报复苏家?
还是针对沈太医,因为他在朝堂上当众说出了所呈之物有毒?
还是恨齐妃?恨她不再恭敬,借机上位?
苏月见像搞科研一样的抽丝剥茧,大胆怀疑,小心求证。
如果我是她,我要报复的话tຊ,这个局要怎么做?
苏月见代入之后,再一沉思,眼前的迷雾,就清明了许多。
如果从其他同行那里得到的酒精再栽赃仁心堂,那么最多只能波及到沈太医和她。
如果从齐家酒坊找到漏洞,搞到酒精,再栽赃给仁心堂,那么齐家和沈家,苏家都会疼!
她为了报复他们,不惜用一条庞姓人命去栽赃,那么她要达到的效果就是齐家,沈家,苏家,统统都进来!
原来这里的贵人是这样的路数!
为达目的,人命不值一提。
想到这里,苏月见突感背脊一凉!
如果是这样,那么今夜就有可能动手!
大意了,以为能拖到明天,看来还是得做好两手准备呀!
头钗拔下来,在地上磨尖,但愿用不到它!
看来要想在这里立足,还得自己的身份背景够硬,才会让人忌惮不敢随意动你!
按察使阮角回家之后越想越不放心,他又屁颠屁颠的回到按察司。
打着加班的名义,装模作样地处理公务。
此时,苏月见被带往审讯室!阮角居然不知道!
狭小的通道让人心慌,苏月见跟在狱卒身后。
一边走,她一边思忖着现在的状况,显而易见,她遇到了一个针对她的局。
审讯室里赫然出现的居然就是白天的那个庞姓管家,四五十岁上下的高瘦男人!
苏月见心里咯噔一下,这家伙居然敢私审?!
他怎么敢?!
糟老头子坏得很!!!
阮角知道吗?
不,他应该不知道!
以他白天的行事风格来看,他是一个极会见风使舵、权衡利弊的人!
但是看下面的狱卒这么配合这个庞管家,看来他们这样非法私审逼供也不是第一回了。
现在纠结阮角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,两人沆瀣一气,本就是同一条下水道的臭虫!
这人比阮角更加危险,浑身冒着坏水,像是一条冒着寒气正在吐信的毒蛇!
苏月见闭了闭眼,稳住了一时有些慌乱的心神,今天难道要栽到这里了?
也不知道芍药那边进行的如何了……
苏月见尽量地拖延时间,同时脑袋里快速地寻找解决之法……
“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,我本也不想欺负你。
你看看面前的纸,乖乖地签字画押,我立马让他们把你放了可好?”
苏月见本想拖延时间,于是拿起来慢慢看 , 供状上居然写的是:仁心堂苏月见为了谋取暴利,私下从齐家齐召手里获得酒精,不遵守只能在医馆使用的限定,在黑市上充当高度白酒流通,赚取了巨额暴利,致人死亡!此事太医院院使沈裕新亦知情,并从中分走了三成的利润。
苏月见看完倒吸一口冷气,还真敢编!比大悲谣还能编,怎么不去做编剧?!
短短一页纸,倒是把苏家,齐家, 沈家都网进来了!
“ 我要是不签呢?” 苏月见反问道。
“你们私设刑堂,就不怕我把事情闹大吗?”
“ 哈哈哈,实话说了吧,我庞家在这里可以横着走!我要想做点什么,他阮角在本大爷面前还不敢置喙!”
苏月见一听,果然阮角就是庞家的一个马前卒。
“ 至于你,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子,你要是痛快地签了还好;如果不想签,我也有的是办法。看到这里的刑具了吗?”
苏月见看到墙上挂的铁链、木枷、皮鞭、铁签、烙铁、各种刀斧……,犹如沾血的怪兽,在伺机等待无辜者的献祭!
她感到一阵阵寒意从脚底升起,面上她极力保持镇定,但心里还是充满了慌乱与不安。
“ 放心,我一件也不会用在你身上!
这么细皮嫩肉的俏模样,悔了实在可惜!”
她心想,要是有啥超能力,这时候不出来,啥时候出来啊!造物主,阿尔法,再不出来姐就要悔在这个人手里了!
“ 我会怜香惜玉的,这么好看的皮囊,等会我把你办了,看你签不签!
如果你还不满意,我就叫弟兄们都来快活一下,看是你的嘴硬,还是弟兄们的那里硬!哈哈哈哈哈哈哈! ”
周围的狱卒再看着苏月见,就带上了兴奋的有色淫笑。